斯诺登Bitcoin2024演讲：比特币在AI时代的隐私挑战

本文为Snowden在Bitcoin2024上的视频连线演讲，0xjs@金色财经编译

大家好，很高兴能和大家在一起。你们这群人真是太棒了。

首先，很高兴能和大家在一起。不久前，我在阿姆斯特丹的比特币会议上发言，我们谈论的话题非常不同。令人惊讶的是，仅仅九个月，我们就看到了如此大的变化。上次的话题是游戏规则是被操纵的，但我们不能离开。我们忍受这些不公，因为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令人惊喜的是，我们开始创造自己的选择。九个月前的核心话题是Gary Gensler，Gary Gensler，Gary Gensler。大家都在关注他的话，我不得不提醒大家，Gary Gensler不是比特币爸爸（Daddy Bitcoin）。现在更容易说明这一点，因为事实证明，比特币是Gary Gensler爸爸（Bitcoin is Daddy Gensler）。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取得胜利，但还没有赢，所以我们必须确保自己不骄傲自大（get cocky）。

不幸的是，这也是这个演讲的愉快部分的结束，但我认为今年有很多人会谈论令人开心的事情，所以你们不需要我来说这些。我注意到，今年我们有更多的政治代表，这是一个美好而显著的事情。我们已经到了一个阶段，最初他们忽视我们，然后他们与我们斗争，但现在他们试图让我们爱上他们。

我想简短地说一下这一点，因为我不想让整个演讲都谈论政治，投票是必要的，但不要加入一个党派。他们不是我们的代表，不是你们的个性。他们有自己的利益、价值观和追求。试着从他们那里得到你需要的东西，但不要把自己交给他们，即使你必须投票给他们。

相反，我想换一个角度进行这次谈话。我希望你们反思我们所处的位置，我们是如何到达这里的，以及我们将去往何处。

有一段书中的话，我认为对这个群体来说非常有共鸣。“我相信，在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王子和主权国家的贪婪和不公正，滥用他们臣民的信任，逐渐减少了最初包含在他们硬币中的金属实际数量。”来自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写于1776年。

我们现在不再玩金属的游戏，但如果你看看周围，你会看到这种问题在各处出现，影响到我们，束缚住我们。你在互联网中也能看到这一点。

互联网出了什么问题？问题不在于互联网，而在于世界，因为它们越来越成为一体。一个系统被建造起来，不仅通过行政管理，还通过资源的集中和几代人的中介化，这个系统本质上是不公平的。

我的意思是，看看经济。资源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即使是人类的声音也是如此。赢家通吃的模式显而易见，无论你是在谈论广播媒体、传统媒体、报纸还是社交媒体。少数意见越来越多地依赖审查者的宽容，勉强在平台的边缘生存。

你看到加拿大的卡车司机被取消银行账户，你看到哥伦比亚的学生因表达意见而被解雇。我们不一定要同意他们的观点，但他们应该有争论、说服、异议和抗议的权利。这是我们进步的动力，是不同意见的存在。如果我们接受我们继承的系统是最好的，不应该改变或受到挑战，那么我们就是在说历史的这一刻是最好的，而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知道不是。

尽管我们享受了许多特权和技术带来的福祉，生活仍然是艰难的。但所有你享受的美好事物都是某人劳动、努力和聪明才智的成果，是他们生命中的时间奉献给我们，奉献给人类的共同体。围绕我们建立的系统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提取这些成果，并将其返回给那些统治者手中。

我提到的这些问题都不是技术性的问题。它们都是非常广泛且与普通观众相关的，但今晚我想提醒大家的是，我担心这种情况即将改变。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被屏幕、玻璃平板所中介。你们正在观看这个演讲，要么是现场观看，要么是通过智能手机或笔记本电脑注册观看。没有人再去柜台买票了，这不是现代世界的运作方式。

但为了设置电脑，打开电脑，登录，设置账户，拿出智能手机，充电，打开，连接到Wi-Fi接入点，你必须点击“同意继续”。你必须同意别人的服务条款。你被迫通过别人的许可之门，这些许可之门由其他人拥有和控制，他们不向任何人负责。你看看Facebook，你看看Google，你会看到他们如何滥用每个国家每个人的信任。欧盟试图控制他们，但他们完全被略过了。

有一个通用数据保护法规（GDPR），本来应该解决所有这些问题，但它没有奏效。他们说，“如果你违反规则，我们将罚款全球收入的4%。”但这些技术的系统化并没有发生，这已经很多年了。无论我们是在谈论公司还是政府，我们在谈论的是同一件事：系统化的技术被设计用来为了那些试图组织我们的机构的利益来管理我们的生活。

在某些情况下，我们需要这种管理。我们需要能够合作，能够协同工作，我们需要能够一起工作，对吧？但我们需要在某种程度上同意这一点，我们应该需要同意这一点。这不是“点击同意继续或拒绝并用我的方式使用手机”，而是“点击同意继续，否则你不能用你的iPhone，不能用你的安卓手机。”无论是三星生产的，还是Google生产的，还是Apple生产的，你要么按照他们的规则玩，要么根本就不能玩。这应该改变。

稍后我们会谈到，在金钱的背景下我们取得了很大进展，这就是为什么突然之间我们看到政治家们对这些观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明白一个新的权力中心正在崛起。但对我们所有人，包括这里所有即将发言的名人来说，仍然存在一个脆弱性，那就是AI。

我不是那种在互联网上大喊“AI安全，AI安全，机器人要杀了我们，你们需要担心这个”的人。实际上，我希望他们把所有这些模型都丢到互联网上，让我们所有人都能使用它们。OpenAI不是开放的，它是一个非常封闭的模型公司，希望以牺牲你们的利益为代价来获利。他们希望在你们的数据上进行训练，但希望自己受益，他们不希望你们能访问这些模型。他们不希望你们能下载模型、提取模型，获得你们可以在家里运行的模型，放在你们的手机上，随心所欲地使用它。他们希望你们必须回到他们的水井，支付费用，并且只能通过他们的方式访问这一切，即使你确实有能力在硬件上在家里运行这些模型。

好消息是，将这些东西交到公众手中，在家里运行这些东西变得越来越容易。我不是在说空话；我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直在家里使用这些模型。你也可以做到这一点。无论我们是在谈论生成图像的扩散模型，比如你想到的像Midjourney这样的网络界面，你都可以在家里做到，这完全是免费的，只要你有硬件来运行它。无论我们是在谈论大语言模型。Facebook，这里我从演讲开始就在批评的公司，实际上在这个领域做了一些有益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们爱你们，或他们爱我们，或他们爱我，或者其他任何人，而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的竞争对手，如OpenAI，会建立一个结构来防止垄断形成和逃避税收。Facebook不希望自己陷入那种境地，所以他们说，“好吧，我们会开发工具并把它们交给其他所有人，这样就不会形成垄断并且不会被用来对付我们。”这更多是出于自我利益而不是利他主义，但我仍然赞赏这一点。我并不是马克·扎克伯格的粉丝，但他在这方面做了很棒的事情。我希望他能继续下去。我知道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会欢迎我们能得到的帮助。

但为什么我要在比特币大会上提到这些呢？原因是比特币交易并不隐私。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因为这是2024年，不再是2013年的时候，当时人们认为“比特币是完全匿名的，是犯罪分子的货币”。现在只有伊丽莎白·沃伦还相信这一点。

事实上，比特币交易是永久性的，是公开的，可以被追踪和关联。大量的交易是完全实名的，只是没有公开的实名。这是因为，人们是如何在比特币网络和任何加密链上转账的？是通过这些传统交易所，通过这些被纽约州或其他国家许可的交易所，他们与我们礼貌地称为“监管者”但实际上是伟大的权力机构共享大量信息。人们并不真正关注将这些信息发送到巴巴多斯的政府，但如果他们担心会受到该政府的起诉，他们会将任何该政府要求的东西发送给他们，然后他们会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还有一个救命稻草，就是链上的某些部分没有完全被识别和验证。你可以进行私密交易，你可以给你的朋友发5美元买披萨，只要链上的交易费用较低，否则你可能需要攒一些钱。但这个想法是你可以在网络中进行交易，并假设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逐渐忽略，它仍然在区块链上，某些人有它，也许他们会修剪它，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每时每刻都知道你的一切。因为当他们有了你的交易历史，他们就拥有了你的生活历史。他们知道你阅读了什么，你购买了什么，你支持了谁，你的捐款去了哪里。所有这些信息对他们来说都是可用的，他们可以推测你的思想，推测你的附属关系。

在NSA，我们称这种信息为元数据。它不包含对话的详细内容，即不直接读取你的文本，但简单地说你发送了某条消息。这在他们的解释中，并没有影响第四修正案，因为这不是搜索，因为这不是阅读你的消息本身，而只是跟踪消息的流动。我们称这种信息为“活动记录”。这种元数据就像私人侦探跟踪你一样，他们不坐在咖啡馆里听你说什么，但他们在外面车里看到你进入咖啡馆，他们看到你坐在一个桌子上，另一个人来到桌子上，他们查看那个其他人的身份，记录下他的车牌号，他们知道你们见面了。他们获得了你们的联系，他们看到你去工作，然后看到你去商店。虽然他们看不到你购买的每一项物品，但他们看到你购物的地方。当你不断累积这些信息时，你就能获得一个越来越完整的人的生活图景，而不需要去申请搜查令。

那么是什么限制了这一点呢？成本。你需要一个人工分析师去处理这些信息。元数据可以通过吸收全球互联网通信自动收集，但仍需要有人手动处理这些信息。机器学习模型将改变这一点，我认为这已经在进行中。我们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它将进行测试和开发。我们不知道它是如何应用的，以及何时真正投入运营。

但幻想他们不这样做是完全不现实的，而且美国没有我知道的任何监管措施来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没有人关注这些机构在做什么。我们不仅仅在谈论NSA，我们不仅仅在谈论FBI，我们还在谈论IRS。这不仅仅是美国的情况，这也是每一个国家的情况。你可能会说，我知道美国政府监控我，尽可能多地监控我，但俄罗斯呢？北朝鲜呢？伊朗呢？以及你不喜欢的所有小政府？突然间，他们可以有每个人的每一天每时每刻的实时数据流，被机器速度解读，然后把这些推测投入决策过程。

这是我提到哥伦比亚大学和加拿大抗议者的原因。不论你是自由派还是保守派，只要你站出来，就会变得非同寻常或者说是异类。

我担心的是，这种情况可能会很快发生。可能今年不会，三年内开始，五到十年内就会变得非常常见。交易监控的潜在风险是，他们会收集所有可以获取的交易信息，这将从大型银行开始，然后扩展到个人数据集，最终流向公共信息源。比如，比特币区块链是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免费访问。训练这些模型需要学习集、训练数据和数据集。因此，他们会尽可能多地抓取数据，喂给这些模型，然后尝试识别正常交易和异常交易。最终，他们会试图将异常概率从5%降到3%，再到更低，直到基本上每个银行职员的桌面上都会弹出关于交易异常的报告，要求他们点击“继续”或“处理”。

这不仅仅是比特币，涉及到Visa、MasterCard、PayPal等所有金融机构。无论你是否订阅了OnlyFans账户，尽管这是一个非常常见但很多人不愿承认的消费行为，机构都可能会考虑品牌风险。

因此，我们需要认真考虑如何保护比特币网络上的交易隐私。我已经说了十年了，但一直被忽视。现在，我们面临的时间已经不多。每次你在网络上交易时，即使你是那个懂得保护自己隐私的“神秘网络忍者”，你仍然会增加数据集的内容。即使你是匿名的，交易对手是否被公开，交易的业务是否被公开，都会影响你的隐私保护。随着越来越多的交易方被识别，这种交易隐私的空间会越来越小。

可能你会觉得大型银行如Visa、MasterCard有大量的数据，但他们不会直接伤害你。然而，AT&T今年被黑客窃取了大量的用户信息，包括所有的短信、电话记录和某些位置数据。黑客还未被识别，可能永远无法被识别。这表明巨大的数据集本身是一个风险，它们无法得到保护，并且可能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

即便有些人上台演讲，谈论他们对比特币的热爱和他们的计划，但实际上，美国是唯一一个没有基本隐私法的先进民主国家。虽然第四修正案保护我们不受联邦政府的侵犯，但这对企业几乎没有任何保护作用。政府的许多情报工作实际上通过企业获取信息，这是对宪法的规避。

我们一直在忍受这些问题，对吧？再说一遍，这个游戏太好以至于无法离开，不是因为我们热爱它，而是因为我们没有选择。我们修复这些问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忽视它们的后果即将变得更加严重。大家不要以为这是《终结者》的故事，不是天网，也不是机器人从天而降把你拖出家门。那种情况可能会发生，但那是很遥远的未来。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些更实际、更容易实现的问题。

我们谈到的权力集中，许多政治人物可能并不喜欢他们必须登上这个舞台，给大家一个表演，迎合突然变得强大的观众。那些他们一直依赖的势力即将对他们以及我们所有人施加更紧的控制。

因此，我想放眼全局，因为今晚我们时间有限。互联网感觉破碎化了，是因为它反映了一个破碎的世界。它反映了所有赢家通吃的动态，反映了这些世代的权贵的无尽野心，留下了一个不公平的系统，这也意味着一个不稳定的系统。

为什么我认为AI的问题可能会出现？原因是，不公平的系统会产生不满，因此很难维持。那些希望维持现状的人是从当前的不平衡中获益最多的人，他们拥有最多的资源，能够最大程度地影响现状。他们试图让这个系统尽可能长时间地运转，而不是让它倒塌，重新建立新的游戏规则。

现实是，我们还没有经历最糟糕的情况，但我们正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事情变得越来越快，我们已经越过了转折点，正加速下滑。我们正接近一个时刻，那时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做出非常严肃的决定，以便为我们的孩子和后代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我们的经济、政治甚至文化，都削减了平等参与的机会，这产生了怨恨和不满，导致现在每一个讨论都像是成为战争的工具。我们不断竞争，合作却很少，而我们需要改变这一点。

如果你问自己，谁在竞争？所有关于激进主义、极端主义的讨论并非完全错误，但它们是分布不均的。我几乎看不到银行之间的激烈竞争和残酷斗争，涉及到普通工人的话题。无论我们讨论的是这次选举还是过去20年的任何一次选举，结果往往感觉是穿上不同制服的同一个警察。这是一个问题，虽然选举确实有后果，确实重要，但有时感觉它们并没有我们期望的那样有意义，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感受。

我们应该拥有对公共事务的控制权，我们的投票应该有意义，但现在这种感觉似乎不再存在。你真的相信这两位候选人是我们国家选择的最佳候选人吗？当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学校告诉你总统是最优秀的人选，现在的情况是否仍然如此？我认为不是。

这让我们面临一个问题，我们每天都在被问到，我们该怎么办？现实是，我们现在的选择很有限。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可能会发一个恶意的推文，然后在Instagram上发一张自己看起来很酷的照片，然后就忘记了。你想看电视节目，想回家舒适地生活，想吃晚饭，想睡觉，你还有工作要做，还有房租要交。我们都在跑步机上奔波，最终是为了什么？

现在我们做这些事是为了获取点赞，追求认可和接受。我们被驱使去争夺注意力和接受。我们需要从竞争转向合作，团结一致，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这不仅仅是关于这次选举、这位政治人物（Trump）或这个政策，而是关于这个系统。正如亚当·斯密在1776年所说的那样，这个系统的设计已经破碎。

竞争无处不在，但它只针对无权者。我们需要重新审视那些统治者的贪婪，不仅仅是在政府中，而是各个领域，包括像JP摩根的杰米·戴蒙

（Jamie Dimon）。我们需要思考对我们生活的系统性影响，以及如何纠正这些问题。

历史上那些有能力减少我们硬币中的金属含量的人，通过通货膨胀改变了货币的实际价值。我们现在使用的是纸币，但游戏本质上没有改变。我们在这里使用的技术已经将金属和纸币从他们手中夺走。通过这个杠杆，他们让繁荣的社会走上了不可避免的贫困之路。

每次你看到杂货店的价格时，请记住，你并不孤单。每个人都在与相同的问题作斗争。我们必须合作，必须共同努力，确保我们不会让这个国家变成贫困的土地和奴隶的家园。只有通过合作，我们才能实现这一目标。所以，请投票，但不要加入一个党派。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谢谢大家。